嫮宜恍若未觉，她听完太监传报，将唇角抿一个最好看的弧度，才抬起来，将一张玉雕成的脸袒在众人视线，星眸半垂，蝶翼般的睫微微颤动着，不敢直视天颜。

妃媚地斜睨了燕成帝一，退回位置上坐好。面秦月来已谢了恩，退到一旁立着，等接来几个秀女的阅看。

燕成帝沉了片刻才笑：“朕想起来了，朕的荣康表姑祖母当年嫁给陈家，这么一看倒确有三分相像。如此算来，你倒与朕还有亲戚关系呢。”陈家是秦月来的外家，荣康郡主的长女嫁给安国将军秦烈，便是秦月来的母亲。

人纵向排列，秦月来打，袅袅婷婷步殿中，依礼拜，齐齐曼声：“陛万安、娘娘金安。”

第六章艳惊四座皇帝盛赞杀鸡儆猴婕妤立威

秦月来福了一福，落落大方：“若论容貌，小女倒与母亲不是很像，听母亲边的老人说，倒有些像外祖母荣康郡主的品格。”

嫮宜前那个量挑的秀女也只选了女官，她行完礼刚退开，有个太监声：“秀才方远宁之女方嫮宜，苏州人士，年十五。”

又有个媚的女声在一旁附和笑：“臣妾以前在宴上倒是也见过秦夫人，清秀娴雅得很呢，这位姑娘倒不十分肖母。”

太监刚报完“秀才”二字，妃就嗤了一声，她是门大，一向对这些民间采选来的秀女颇为不屑。李昭仪掩着嘴，也吃吃笑了两声，鄙薄之意分明。

众人原是阅看了几十个人，又都浸淫在这人堆成的后中，本来对是颇有抵抗力的。但嫮宜这等颜，却本是从未见过，即使嫮宜还隔着一段距离，穿着统一的装，都觉容光人，竟

燕成帝懒洋洋了：“总要看荣康表姑祖母的面，就给个才人的位份也无妨。闺名中既有个月字，就赐居印月阁，暂且先让她一人住着罢。”

几个妃嫔也在旁边笑：“既是陛的表妹，只怕封个末等的采女、御女就不合适了。”

嫮宜站在第六个，是个比较靠后的位置了，偏生前的秀女骨架比她大些，量也她些许，正好将她拦的严严实实，不由更焦躁了些，又听一个低沉的男声笑：“秦烈那生相，怎生这样艳的女儿来，难是肖母了？”嫮宜明白，这声音当是燕成帝了。

燕成帝笑着了妃的巴，调笑：“朕的好东西，你还得的不多？这会倒巴巴地吃这些醋。”

几人在上又阅看了几个秀女，许是秦月来太众，又或是看了一上午也觉得疲惫了，这几个秀女都未被选中，几人怏怏退了，神凄凄。

秦月来闻言一笑：“这是小女的福气了。”

阶有个太监声：“免礼。”众女称：“谢陛和娘娘恤。”这才敢站起来，不过仍是垂望着地面，不敢抬。

又有另一个太监：“安国将军秦烈之女秦月来，京都人士，年十六。”秦月来这才把脸抬起来，噙着合宜的浅笑，任人打量。

先前那个媚的女声笑着嗔：“是，臣妾待会儿就叫人安排，到底是表妹，陛偏心呢，印月阁景致又好，地方又敞亮，以前多少妹妹要，陛都没给。这会表妹一来，立时就给了，还舍不得表妹和人一起住。”能安排殿的，定是掌六的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