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多了谨慎，意识地斟酌如何回话更为稳妥，顺妃却先一步：“你适才说你与昭妃虽有过些许不快，但并无多大过节――本将这话反过来说，便是你与昭妃虽无多大过节，也有过些许不快。周人的事上她摆过你们庆玉一，你自想把这气争回来，是不是？”

顺妃淡然接：“若不帮，你也不甘心失去这给昭妃添堵的机会。”

夏云姒得愈来愈快的心突然落稳，骤然吁一长气。

份耐人寻味的意味。

――苓淑女的孩是一定会被抱走的，不存在为了孩抬生母份一说。这

“本的确也不愿意看昭妃这样风得意。”她复又一声笑，“且若这真是个局，本也在她局外，杀她个措手不及必定很有意思。”

夏云姒还在为苓淑女抄经，静听着她的埋怨，边蘸墨边：“快一年了，脾气还这么直。”

夏云姒笑了声，没说什么。唐氏自失之后大概是有些心急，愈发显得轻薄，若事真能周妙所言那样倒是也好，只是周妙的算盘十有八九不会如意。

定了神，她颔首躬：“娘娘直言直语，臣妾不敢隐瞒，确是如此。”说着离席深福，“臣妾并非有意隐瞒娘娘，只是臣妾与玉采女私商议了许久，这忙若帮，实在怕自己难以脱；可若不帮，又心存愧疚。”

她忽而有了种棋逢对手的觉，这样的觉自以来尚未有过。既因为被戳穿心事而窘迫不安，又令她莫名激动，血翻涌。

“嘁，我无所谓！”周妙目一翻，“我又不与她同住一，不见为净。唐氏和她低不见抬见，自是唐氏更憋屈！”

她目光凌凌地睇着夏云姒：“宣仪是聪明人，应是已知该如何了。”

“可不就是么？”周妙轻嗤一声，“她这个人真是可笑，明明瞧不上苓淑女，如今又要拽人家来说事。我可真盼着苓淑女平平安安诞个皇了，到时为着这个皇也总要抬一抬苓淑女的位份，她份若压过了唐氏，唐氏指不准要如何生闷气！”

夏云姒屏息，顺妃居临的目光就在划着。

不是，她不是为周妙的事记恨，而是为。

顺妃蕴起笑：“夏宣仪这是既想帮她，又怕昭妃给你设局，是不是？”

可顺妃这一席话总而言却也无错――她可不就是想让昭妃不痛快么？

“呵。”顺妃一声轻笑，“那你倒也算会找帮手。”

第22章密谋

夏云姒觑她一：“这话说的。你与唐氏位份一样，压过唐氏不也就压过你了？”

佳惠皇后祭礼之事正式晓谕六的时候，昭妃也“恰巧”病反复，免了嫔妃们的晨省昏定，自己也称病不了。

适逢皇帝为西边战事忙得焦烂额，原也顾不上翻牌，偶尔得了空，自要去探望病中的昭妃。

六一时间又都被冷落，周妙再到朝轩找夏云姒时便带了气：“好个唐氏，自己月余也没能再见圣颜一次了，倒会找旁人撑门面。皇上近来去探望昭妃与苓淑女的时候多些，她趾气昂个什么劲儿！”

夏云姒咬一咬牙，认了来：“是。”

夏云姒迎上她的视线，微笑：“多谢娘娘。”

一切弯弯绕绕忽而被戳破，夏云姒冷不丁地被激一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