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姒轻冷气：“这是什么？”

她不适地蹙了眉：“大半夜的，怎么了？”

夏云姒恍惚的神突然清明，撑坐起：“你说什么？”接着便注意到她手中提着的小炉。

如此不知不觉又过去三四日。皇帝知她不适便只是白日里来陪她，偶尔翻一回牌也只是合衣而眠，并不行床笫之。

越发的虚，可传太医来看过了？”

晕、乏力、反胃，继而浑酸痛，只是病来得比她慢上不少。事难免有些遮不住了，夏云姒便告诉了小禄，小禄亦是惊得面惨白，当日便将她与莺时上用的香都拿去剪开查了一遍，却也不曾验什么。

又两日后，夏云姒清楚地觉到自己神思愈发涣散。

玉复又磕了个，捧着手炉膝行上前，揭开盖，里面是块切开的炭。

咬一咬唇，玉满面的担忧：“不论这是什么，总归都不会是好东西。如今天冷了，这炭火又是日日都在用的，您若真是因此不适，恐怕……”

屋外是小禄有些诧异的声音：“玉采女，您……”

同时，她又一阵阵的惊悸，一丁响动都令她冒一阵凉汗来。脑海里浑浑噩噩，既睡不踏实，又醒不过来。

这个屋里，待得最久的是她自己，除此之外便是莺时。旁的女都是轮值，玉也好、皇帝也罢

明明置在温的床上，她却就是觉得自己置于一片虚空之中，四周皆只余一片黑暗。

到深夜时，一阵喧闹将她彻底惊醒。

可她的还是迟迟不见好，反倒神愈发困顿，总要睡到临近晌午才能醒，到了该去向顺妃问安的日连时辰都耽搁了，好在顺妃知她近来不适不曾怪罪。

把炭挖成中空、再毒在炭里，这她可真是没想到。

话没说完就是房门被推开的声响，夏云姒惊然睁，揭开幔帐，看见玉趔趄着闯屋来。

吞一，她紧张得连咙都紧紧绷着，望向夏云姒，声音颤抖不止：“娘、娘，那炭不对……”

“婢也不太清楚……婢只是想多会儿针线活儿，又觉也不会太久了，添一块新炭太多，便想切一半来使，里面却就这个来……”

虽叫银炭，其实也该是黑的，只是因炭质上佳外表会反银光罢了，并非真正的银。

夏云姒，只敷衍：“太医给臣妾开了几副补的药，臣妾会好生调养。”

好在不曾验什么，这些小一应都是她边的几人来，若有问题，便是她边亲近的人也不可信了。

接着，连莺时也现了如一辙的不适。

但前的这块，虽然外层是黑的，里面却了真正的银，像是被溶开的银锭，稠地淌在炉底。

“娘！”玉匆匆地磕了个，抬起脸，方可见她额上冷汗尚未褪尽。

说着她语中噎了噎，再开时，愈发心惊不定：“其实……您近来一直不适，后来莺时姑娘也病了，婢便觉怕不是有什么异样。只是您一直没说什么，太医又每过三日便来请一次平安脉，亦未觉有异，婢才没敢直言。”

这就怪不得莺时也中了招。

是从她这里分去的上好银炭。

夏云姒长声吁气。

是只手炉，也就一个巴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