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雪中炭。

后传来衣窸窣声。

方怀不大会打领带，又走神，打的第一个领带乱七八糟，第二个又正经刻板过了。少年回过神来，垂着浅的睛，有些苦恼地看着领带。

“……”

方怀忽然有兴。

叶于渊垂眸，沉默着帮方怀打领带。

此时两人凑的很近，方怀鼻端能嗅到雪松般清冽微冷的味，并不像某种香，但竟然让人觉很熟悉。

“很适合你。”

叶于渊：“没事。”

方怀很珍惜。

傍晚熏的风很温柔，不远的嘈杂声并不曾耳，夏末傍晚的光线把两人的影投在地上，模样十分亲密。

现在距离开始还有一个小时，时间并不宽裕，刚刚那个造型师甚至直接上手帮方怀穿衣服，还评了两句他的材。

半晌后，男人漆黑的眸了来，他低声：

西装和领

领带打成半温莎结，浪漫又不会显得轻佻，很适合方怀的年纪。

“我很兴。”他认真地说。

半晌后，视线范围现一双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这是一双写代码的手，也是画画的手，中指指腹有长时间握笔压来的茧。

方怀迟疑一阵，看了一时间，动作很快地把衣服给换了。

方怀从昨晚就开始想，要给叶于渊送一个什么礼、或者帮他些什么。

他小时候和方建国住，没什么私人空间意识。之前录制的时候，后台位置挤、赶时间的时候，大家如果找不到空闲更衣室都是直接换衣服的，并不十分避讳。

有叶于渊这个朋友。

他尾音透了些哑，转过，耳畔微微发。

“没事。”他淡淡。

叶于渊视线扫过落地镜，看见镜里映两人的模样，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严肃英俊的男人也在沉默地看他，肩上落着暮。

方怀站了起来。

他的造型其实已经差不多了，工作人员和石斐然等在门外。方怀的手放在了门把上，顿了顿，忽然又松手，转。

男人指微有些发紧。

方怀心里惦记着一会儿的红毯，一边打领带一边还在往边上的本上看——他怕自己生病后遗症、记忆模糊，把一会儿要的事全都一笔一划写了来。

一直到方怀换好衣服，说了一声‘我换好了’，叶于渊形微滞，才转过来。

己错了什么。

叶于渊手指微微一滞，半晌后，耳畔的薄红向颈侧蔓延开。

他微抿了抿唇，想说什么，方怀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是时聚盛典工作人员打来的，计划临时有变，度加快了。

暮在地板上一铺开。

这双手很好看，手指在领带间穿梭的模样依然很好看，甚至有像种艺术。

他看向叶于渊。

叶于渊帮了自己很多，几乎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