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离看见旁人的神，就知自己发挥的不错。他忍不住微微笑起来，路过林升云座位旁时，压低声音颇有深意和暗示地又说了一遍：

方怀不来当面给人面的事。

他垂睛，浅琥珀的眸中转着什么。

不得不说，能通过之前的几关，关离还是有可取之的。

大的小少爷‘林殊恒’。

以后，大家只要提起‘林殊恒’，第一个想到的必然是又关离诠释演绎的林殊恒。

又过了半分钟，关离原本是耷拉着脑袋，此时忽然抬，看向某个方向――明明那里没有人，但大家都知，是‘林殊恒’听见有个人在喊他了。

他先是看着路边不存在的‘人’眯眯地了个氓哨，然后神餍足地了一手中的‘大麻’。他打人、欺凌弱小，无恶不作。

方怀的眉只蹙了一瞬，很快收住。他看向林升云，安静片刻，摇了摇。

关离的神一瞬间染上了一重的||：

林殊恒的所作所为一直很有争议，他甚至不算是一个正派角。他的少年时代是冷漠的，后来是荒诞的，关离的表演也的确展现了这一分荒诞。

林升云没回答他的话。他面不耐，却沉默片刻，侧过、和副导演谈了两句，却忽然瞥见方怀的神。

那样的‘林殊恒’是让人讨厌的。

‘林殊恒’这个角不全是正派，甚至到他的结局为信仰而死、吐真心，才展现他人生中唯一的光辉。

这一次，关离发挥的的确比上一次好。

他看着关离刚刚的表演，心里知仍然差什么，但为现实所迫，已经差不多想妥协了。一直到看见方怀这个神，他才有清醒过来，心一滞，然后忽然狂起来。他意识开问：

表演结束。

众所周知，第一个演历史人原型的演员，往往会成为所有人对这一人的‘初印象’，不可谓不重要。

关离的表演似乎没错，的确把那种冷漠、颓败展现了来，很让人同受，但又似乎……少了什么。

副导演已经了，林升云仍是不置可否。

“……我在。”

方怀的手忽地蜷了蜷。

室安静了接近一分钟，没有人

“林导，您不妨去看看，除了我，还要去哪里找一个更合适的演员。就那个走后门的？您疯了，制片人和投资方那边还没疯，不会给过的。”

少年沉默地坐在座位上，尾隐在阴影里。他从到尾都一言不发，安静地看着，一直到此时，眉才微微蹙了起来。

林升云一怔。

不能说，太不礼貌了。

“那演员这是定了？”林升云的助理在一旁小声说，“这是林殊恒这角第一次现在大银幕上，以往都没人敢拍……就让关离来给他定型了？”

“方怀，你有什么想说的？”

片刻后，关离换了个姿势。他翘起了，手中似乎夹着‘烟’，大家都知，这是后来误歧途的林殊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