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那双透着幽蓝的澄透瞳孔看着云永昼，笑得jian定。

[所以我不害怕。]

这一段回忆太过熟悉，熟悉到只要闭上yan，每一帧画面都会缓缓重放。

他当时的笑容，他的yan神，他说话时会有那么一diandian扬起来的尾音，还有他手掌传递到自己手腕的温reti温。一切都真实反复地chu现在他的梦中，一次又一次ru夜。

以至于在他死后，自己gen本不敢合yan。

不敢zuo梦。

每一个梦都在与他脆弱的意志残酷地切磋。

qing绪一diandian收紧。gan觉就是一个晃神，七年就这样逃走了。

他到现在都时常以为，他回来的这件事，才是真正的梦。

云永昼转过脸，用那双淡漠的浅se瞳孔望着卫桓的双yan。

星光再一次复现。

“现在我再问一遍，你觉得……这些光好看吗？”

这一次卫桓没有闪躲，他直接而坦诚地回望着云永昼的双yan。

从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刻，他就觉得不解。哪有这么冷的太阳，卫桓总是这样想。直到这一刻所有的问题才有了答案。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其实云永昼并不是真的认为这些光带来了不幸。

光就是他本shen。

在他心里，不幸的gen源是他自己。

卫桓的yan睛被星光照得发亮，缩在mao毯里的他像某种可ai的小动wu。他们之间原本十厘米的距离已经快要缩短为零，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很轻很轻的声音抛chu了另一个问题。

“我可以抱一xia你吗？”

云永昼的瞳孔闪动了一xia，他垂xiayan，眉心微拧，闷声dao，“如果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可以不用开kou，没有必要……”

话没有说完，卫桓就抱住了他，“我就知dao你会这么说，早知dao我就不问你了。”

不知dao为什么，这一刻卫桓有种夙愿达成的错觉。

薄薄的mao毯掩蔽住两颗贴紧的伤痕累累的心，他们鲜活地tiao动着，与各自的命运抗争，也和对方的命运交缠生长。

“我不是不想回答。”卫桓的xia巴抵在云永昼柔ruan的肩窝，“我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回答你。”

过密的相拥让云永昼的xiong膛涨满了酸楚。这样真实的拥抱，在梦中也chu现过。

“你的光很mei。”卫桓的声音很近，近得可以直接落尽他心中那潭沉寂的湖shui里，将湿淋淋的他打捞chu来，重见天日。

“我喜huan你的光。”

果然，他一dian也没变。

云永昼把tou埋在卫桓的肩窝，也将自己的苦笑埋jin去。他说这些，大概就是仗着这个人善良，仗着他有着全世界最纯粹最深刻的同理心，所以才肆无忌惮地把伤kou扒给他看，换一个拥抱。

这明明是他最不齿的行径。

但如果为一个人剖开自己，只可能是卫桓。

“我不需要你同qing我。”

“我不想同qing你，我只想让你抱一xia我。”卫桓紧紧地抱着他，像是在很努力地抓住一片阳光中逐渐消弭的云。和之前的许多次一样，他觉得这一切很熟悉，他似乎在很久以前说过同样的话，zuo过同样的事。

他不是没有安wei过别人，但遇到云永昼之后，他好怕自己的安wei是徒劳的，明明云永昼说得那么冷静，可他的yan睛却不受控制地酸涩。

这种忐忑的qing绪甚至让他开始愧疚。

“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