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大斗篷之后，伯里斯有种变成无壳蜗的不安全。他选了一件浅银灰礼服，外面披着靛风袍，这是法师礼服的常见搭，只能

“我……遵从您的意愿。”伯里斯模棱两可地回答。其实他好奇洛特到底想说什么的，但又觉得最好别引导他说。

晚宴将在日落后开始，宾客在午茶时间就可以皇了。伯里斯现在的份是“柯雷夫”，一名年轻却十分受重视的法师学徒，他要换上更符合份、符合年轻人风格的衣服，而不能穿得和老伯里斯一样。

最终，洛特还是没有说去。他恢复了神抖擞的状态，端起伯里斯的杯喝了，跑回自己的房间更换礼服去了。

洛特突然几步冲过来，不客气地直接打开了盥洗室的门，伯里斯回过，暗暗决定以后关门必须反锁……幸好这次他只是在洗脸而已。

第16章

洛特没往说，他维持着单手撑门框的姿势，一动不动了好几秒钟……最终他放了手，面带歉意地退回了房间里。

“其实不会，”伯里斯着脸回答，“您的语言和常人没有区别，反而是您当时的外形更吓人一些。一开始我确实吓到了，不过很快我就接受了前的现实。”

其实他不用脱衣服，也不会什么不该的地方，再说了……就算会也没什么关系，外面站着的不是人，是个半神异界等不死生，而且还和他同为男……但他就是不愿意被这么一直盯着。共一室穿衣洗漱？这有些过于亲密了，对他来说有陌生，也有怪异。

“伯里斯，”洛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当初你是不是没想到我这么烦人？”

“你知吗，一说起从前的事我就激动！”洛特一手撑着门框，从表看来，他确实很激动，“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肯定是能大事的人！我果然没看错，我的小法师变得这么厉害，这么有钱！现在每天看着你，我就……我简直想……”

伯里斯慢慢洗着脸，洛特在外面继续说：“六十多年前刚见到你的时候，我故意没和你说太多话。那时候你看上去病恹恹的，神还有不稳定，而且我不知你是个什么格，我怕随便聊天吓到你。”

因为伯里斯低着，所以他没能看到洛特脸上的风云变幻――就像一个酒鬼痛决心推开了杯，或者像空喜的猎在德鲁伊的怒视不得不放跑陷阱里的鹿仔……

法师轻笑：“我并没有觉得您烦人，大人。”

伯里斯吓得把巾掉了盆里：“您……想什么？”

人非常不自在，伯里斯把衣服换到一半就拿上杯和巾去了盥洗室，借着洗漱的机会偷偷把剩的衣服整理好。

伯里斯“嗯”了一声，坐来整理随品。洛特看了几分钟风景，转回：“我叫你别问，你还真的不往问了啊？”

“也没什么，不说了，换个话题吧，”他站到窗边，背对法师，装作在看风景，“刚才我只是偶尔抒发一。我的文学造诣不深，可能会词不达意，所以还是不说了……说来肯定会吓着你。别介意，别问了。”

洛特毫不客气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知你不烦我。这里的‘烦人’不是贬义，而是过于活泼开朗充满好奇心而且注重生活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