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

洛特改变了一舞姿，从一手扶着伯里斯腰的姿势变为直接搂着他的。“好了，好了……”他柔声在法师耳边安抚着，“我懂了。我知为什么你心这么不好了……你想到了那片雾凇林里的事，还想到了那条结冰的河。那时你……”

“接受什么？”伯里斯背上的汗都立起来了。

“您说得对。”伯里斯在优的乐曲中备受煎熬，他有预，话题很快就会落到自己上。

伯里斯的表空白了几秒，终于忍不住说：“我还以为……您应该先问‘能不能接受男’……”

伯里斯偏开，谨慎地回应：“这个……我不骗您，我确实多

洛特继续说着：“在人类的浪漫中，如果舞会上的最后一曲不和命中注定的人，你就可能会抱憾终生。所以，即使奈勒爵士和公主都心有疑虑，他们还是不愿错过最后一曲。将来的困境就留到将来慢慢解决，至少现在，他们还不想放弃彼此。”

“接受一个半神异界等不死生。”

伯里斯没去看任何人，他也知最后一曲的意义，正因为知，他才更加不敢抬。

果然，洛特又说：“我也想和你最后一曲。刚才我练习了好久，都是在为这一刻准备。说真的，你能接受吗？”

“我的事不算什么，”伯里斯的语速比平时快得多，看得他还没有平静来：“已经过了那么多年，老想着它也没意思……可能人上了岁数就是容易胡乱联想、钻角尖。让您见笑了。”

“哈，我早就觉得你一直在跟我装傻！果然没错！”洛特又带着法师转了个圈，“你完全明白我的意思，完全明白我每个暗示！但你就是非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摆一副貌岸然的模样，”他压低声音，“真不愧是个八十多岁的顽固死老……”

他抬起，惊讶地看到了艾丝缇与奈勒爵士。他们竟然还是起了舞？难奈勒爵士可以接受公主是个法师，甚至可能是死灵师？

“你知是为什么吗？”洛特在伯里斯耳边问。

会扯到公主？那时连帕西亚王都还没生呢。”

洛特暂时没说什么。在他的引导，虽然伯里斯仍然不知怎么走舞步，但好歹是能自然地跟着他移动了。闪过几个人后，伯里斯用余光看到了两抹熟悉的彩……黑礼服袍和玫瑰长裙？

“不，两件事其实没有关系，”伯里斯难为地盯着地板，“我只是有不开心。您知吗，艾丝缇又给自己施展了控制法术，行纵自己的面肌肉摆微笑的模样。这法术会让她的脸完全麻木，五官反应迟缓，连味觉都会暂时消失……她把自己暂时变成了一个傻乎乎的、只会应和着微笑的玩偶。可是……那该死的骑士却不理她了！因为他发现了她是法师！人人都知她在我的塔里住过，所以骑士自然能想到她学过死灵系法术。艾丝缇是为救别人才暴自己的，如果她不施法，也许那骑士本来不及救亲王和随从……她是为了救人，可是他竟然……”

“因为就快要到午夜了，”洛特说，“现在大家的是今夜最后一曲。在舞会上你可以和任何人何舞，但当最后一曲开始时，人们会走向自己真正的舞伴。你看，帕西亚夫妇也在舞。”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