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他还未成仙那段时日，他因容貌过于众而被人构陷，说他是师父特地抱养来养在边的娈童。即使他剑术众，克己守礼，仍有人不满于他，说他不过是云夜在路旁随意捡到，不知份的弃儿，以云夜的份地位来说，他分明可以收到比他好上十倍甚至百倍的弟。

“师父是希望弟不为世所困，不为世俗所扰，淤泥而不染吗？”

然而云夜却没等他将曲奏完，便从袖间掏那碗白莲，

不妖，不妖。

“烛渊、你你痛不痛？”云采夜连忙从烛渊上来，一挥袖亮了室的灯烛，跪坐到烛渊旁伸手去查探他唇上的伤。

烛渊闻言，眸深了几分，但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哦。”除此便不再多言。

云采夜心中却更忧郁和自责了，可他张着却说不什么话：“我、我……”小徒弟都不愿意看他了！

濯清涟而不妖。

“是那酒的问题。”云采夜抓住小徒弟的胳膊，但随后又像摸到了火炭般猛然松开，“烛渊，你还记得师父午喝的那杯酒吗？那酒名曰‘复梦’，喝了以后便会……这样的梦……师父只是想用它来寻密那人，并不是故意――”云采夜顿了顿，复而说：“……轻薄于你的……”

而云夜得知他被人构陷这事以后，也并未面为他澄清清白，只是送了他一碗白锦万莲――

疚与不安差吞噬了他――他怎么这么禽兽啊？居然连自己的徒弟都能手。

可云夜到死，也都只有他一个徒弟。

那套让无数修真人士红不已的也只有他，这个寂寂无闻的小徒弟知晓。

“采夜，为师希望你以后如这莲一般。”

云夜训斥他那晚，他正是穿了一胭脂似的红衣劲装，为云夜击筑送别。

云采夜见此，心中“咯噔”一声――他刚才就该拒绝烛渊和他一起睡觉的要求的！若是他心智定些，心再上几分，也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他为师不尊，主动勾引自己的小徒弟吗？

烛渊看清了云采夜脸上的不信，垂帘侧过轻声：“烛渊真的没事，师尊你方才……”

那是云采夜第一次知，原来在师父心中，自己也是这样不堪的人。

他以前穿衣十分随意，霜，月白，宝蓝，绿，甚至连绯都穿在上过；发也是想束就束，懒意一上来，他便会随意拿绳松松绑在脑后，和着晚风在月舞剑。

“不，家世显赫的世家弟，也有糜烂顽劣的纨绔，而你心智定，定然不会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所困，师父只是希望你……濯清涟而不妖……”

云采夜此时衣发不整，原本合的中衣被他磨蹭得都快从肩上落来了，烛渊抬眸望他，伸在自己唇上了一圈，顺带“不经意”地过云采夜的指尖，半晌后才哑声答：“师尊我不痛的。”

阁外月影早已西移，因室了烛火，所以看不到外清冷如银的月光，但云采夜却忽然想跑到外面去，看看那盛极的满池白莲，好让他静一静心。

云采夜却是不信他这话的――都被他咬血了怎么可能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