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期思直到快中午才醒来,浑酸痛,比跟着重逸习武还累。
期思又在想,该告诉谁。
真是个混!疯
!
这两合在一起,加上独吉鹘补的举动,期思认定他就是带人刺杀虞珂的刺客!
可见别人对自己的好是不大可靠的。
期思想到山上被割草一般夺取掉的百余人命,虞珂差
被杀死,自己也险些被废了武功,真是恨透了独吉。
雨夜的山上,期思不止一次听见一个有些沙哑的男声发
指令,话语穿过黑暗的雨幕,混在兵刀血肉的混战中,其余黑衣刺客都是沉默、杀人。
使臣不再多讲,独吉鹘补有时就是个残暴的疯,他不愿激怒独吉。
“我能什么?在燕国皇
里杀人?我惹事了
里怎么会没有动静?”独吉鹘补喝了杯酒,毫不理会使臣的提醒。
没有证据,没有证人,总不能把萧执再拽来说他跟自己一起说谎。他现在
为晋国皇
,指控大凉的使者,却没有证据,会怎么样?
期思脑里转的很快,想象了一
自己喊人来的话会发生什么,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那便只能找机会告诉晋国,晋国的人或许也不可尽信了,只好等时机告诉陆应秋或虞珂。
他想来想去,这些事还不能告诉肃帝,肃帝或许对他好,但他不知这份好能有什么程度。
没有人会相信他,在别人里,便是他一个小孩
在胡闹!
独吉鹘补阴骘一笑,毫不在意。
他猜测,独吉鹘补之前刺杀虞珂,是要破坏燕、晋两国议和盟约。
他拳紧紧攥了攥。
“你什么去了?大王
跟你说过,来了燕国老实一
,不许惹事!”那外形
犷的大凉使臣低声对独吉鹘补警告
,说的是女真语。
这大概是过得最狼狈的除夕了。
他起来坐在榻上,脑里过了一遍昨天的事
,冷静清晰了些,结论还
那个声音让他们抓紧时间围住车,让他们一个活
也不许留……
他开始思考独吉鹘补的事。
而独吉鹘补这夜的行为,似乎并不是要杀自己,而是挑拨他和萧执。
声音很特别,略嘶哑,语气带着些疯狂,与独吉的声音一样!
更何况,事关三国之间的关系,肃帝未必希望闹大,不知会不会牵一发动全。
使者官驿,独吉鹘补回来,大凉使臣在他屋
等着他。
这一次,大概是没能杀死虞珂,便心怀愤恨。
使臣知独吉鹘补一贯的行事,也不与他多讲,只
:“你记住,大王
留着你,不是因为你
惹事!”
胡思乱想着,他终于在疲惫中睡去。
他先是认独吉鹘补的
睛,又回想起他的声音。
夜里昌煜城的焰火在外呼哨轰隆的,也没能吵醒他。
想清楚这些,期思觉得心里很平静,那是麻木带来的短暂平静。
为自己对别人有所期待,就真的都如自己所愿。
如果告诉肃帝,肃帝一定会相信他――期思直觉如此,但别人呢?
――从前陆应秋和萧执对他也很好,可转间就都变了,虽然他们都有各自的理由。
若是让刑或神影卫去查,闹得人人皆知,他要怎么说呢?说独吉鹘补疯了一样跟着自己险些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