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叹了一气，说：“一次有难过。”

“晨儿。”

家长会开完了，我们也该离开了，张晨不着痕迹地拽了拽我的胳膊，我就知他是坐得太久，站不起来了。

那位老师或许也清楚张晨的况，没有询问我们为什么还坐在这里，打了个招呼就来喊陈安。

他说，他叫张晨。

谁能想到当初那在天台约架的我们，现在一副老父亲的心态，害怕孩会被欺负，又要用一模一样的话去安彼此呢？

我和张晨并排坐着，老师在讲台上讲解着学校的规定、学的安排、家长的职责、学生的培养。

恍惚之间也有错觉，像回到了我们当年上课的时光。

“简直是两个氓的对话……陈和平，你怎么这么暴躁。”

我伸手了一把他的发，坐来等着老师教室开会。

后来他成了我的同桌，我们从彼此看不顺，变成了推心置腹的兄弟。

“陈和平，你要阻止我么？”

“嗯，”张晨抿了嘴唇，还是说，“你说陈安会不会不兴，别的家长都是好好的，就我是个男的，这双还是残废的。”

但他太好了，不想在孩的同学面前显来。

陈安向我们挥了挥手，喊了两声“爸爸再见”，就乖乖地走了。

一眨，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也对，”张晨像是缓过来了，他的枕在我的肩膀上，甚至空双手，和半路遇见的孩家长打了个招呼，“谁敢欺负陈安，我会叫他们明白后悔怎么写的。”

张晨接过了瓶，说了声“谢谢”。

我和张晨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一路，等上了车，我将他放了来，了有些酸疼的肩膀，想了想方才的对话，有想笑。

于是我继续和陈安聊天，叮嘱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要交到很好的朋友，听老师的话。

“我很怕其他孩会说他的闲话，他一定会很难过。”

陈安也从小书包里取了一个小瓶，递给了张晨，说：“爸爸喝。”

“你得相信陈安，他很聪明的，一定能和同学们好关系。”

“哎，陈和平，你说陈安向同学们介绍自己的爸爸妈妈的时候，会介绍你是爸爸，还是我是爸

“陈安不是那样的孩，”我弯腰，一把抱起了他，“你要相信他。”

聊了一会儿天，终于等到老师要带学生们参观校园了，这个环节计划里没有家长的参与。

我知他难过的是他的，却很自然地换了个话题，说：“孩长大了，总得去上学的，不必难过了。”

“跟孩有关的，没办法不暴躁，他那么小。”

我还记得，那天是个晴天，班主任推开了门，后跟着一个瘦瘦的男孩。

陈安一直很认真地听着，时不时还个，我看他那副模样特别熟，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和我助理听我布置工作安排时的反应简直一模一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

“孩们没那么坏，就算有的孩说了什么难过的话，陈安也会理好的。即便他理不好，不是还有我们么？当家长的，原本就是孩的靠山啊。”

“不，我是想说，我的心和你一样的。如果有人欺负陈安，我就上手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