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保安总算过来维持秩序，生拉拽地把顾燃行扯开，被打的男人慌不择路地趁乱跑掉了，不少人挂了彩，混乱中还有人认了顾燃，偷偷拿着手机录像。乱乱哄哄了好一阵才勉维持住秩序。

何月愣了一愣。

仿佛一记闷棍打在鼻梁上，让他又惊痛又茫然，咙像是被扼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来，只是怔怔的往后退了一步。

几乎是那男人开的一秒，顾燃就一拳招呼在他脸上，打掉了余的话。

男人恶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当年你姑父那老鬼跟你搞同恋，丢人显地闹到警察局，还不是老帮你们上打！不然他早他娘的监狱了！”

争吵声引来了旁人的注意，大家围过来劝架，去取骨灰回来的裴优和何月也连忙过来了。

遗告别会变成了彻底的斗殴，大家本劝不住，看着那个被何月带过来的年轻人，把那位讨债的四叔在地上揍得鼻青脸，连围过来劝架的人也不免挨了几拳。

裴母被人搀扶着，颤颤巍巍地，“我一定还，一定还......”

何月失措地喊了一声，“顾燃！”

正说着，裴优走过来，一把推开那男人，冷冷，“。”

几个年长的亲戚过来劝说，“阿辉，建国人刚没，尸骨未寒的，他媳妇心里难受，你也谅谅他们娘儿俩......”

那男人一边推搡一边怒骂，“是不是我以前帮裴建国屁的事的太多了，你都不知自己姓什么了？！你爸过的那些烂事我本来不稀罕说，现在要不要我说来给大家伙儿听听？！”

男人然大怒，扑上来就要和裴优撕扯，“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兔崽！是真不把你四叔我放在里了？！”

依不饶，甚至拉扯起来。

裴优不紧不慢地看了看账本，然后笑了一，“不好意思，他欠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还。带着你的东西，立刻。”说完便把本甩在了男人脸上。

何月在这两人剑弩张的争吵中，了一背的汗。他在慌乱中顾不上别的，连忙把骨灰盒放在顾燃手里，然后拼命挤过去，想要拉开他们。

“就这个数，你自己看嘛。”男人见状，便把记账的本递给裴优，语气也稍有了缓和，“你爸赌起来就红，输不起，运气又衰，欠我的还算小数目，都不知还借了阿福多少呢。”

裴优抬起，“他欠了你多少钱？”

裴母连忙拉住裴优，“小优，不能这么跟四叔说话！”

裴优不再说话，像看垃圾一样斜看那男人。

他没想过四叔也知这些。

男人怒，“今天老还就把话撩这了，不还钱就别想走！”

声音却被打斗声和人群的惊呼盖了过去。

“建国媳妇也没说不还你，你把欠条摆来，她也赖不掉的，是不是？再说，咱们有什么事了殡仪馆再说，这像什么话......”

“我谅他们，谁他妈来谅我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姑父单方面猥亵的经历，到了旁人嘴里，竟成了他肮脏不堪的罪行。

“四叔，您别激动，姑父刚走，小优他心里难受才不择言，您别生他的气......”

那男人似乎还不解气，又继续骂骂咧咧地，“X屁的东西......”

没等他说完，男人转就骂：“一边去！轮得到你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