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知书赶紧把话题转开，就怕再扯去，他会在师兄那犀利的目光和自己的心虚之把所有事全盘托。不过当他见到杜若的表时，立刻懊悔得想啃掉自己的。

杜若的表又沉了来，他蹲，将手上的布包裹放在地上打开翻找，里零零碎碎的东西很多，杜小师弟看不清楚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地看，隐隐约约只见得符纸、铜钱、一些瓶罐、一些用油纸包著的件，一面镜……

这绝对不是老天爷特地给他送来的礼！

「……」

「呃……」杜知书这才恍然大悟他师兄在问甚麽。师兄一向就是厌恶自己脸上这只丑蝎，这麽多年来从没变过……杜知书有些沮丧地回答：

蠢材！怎麽连这都忘了？向来只有师兄质问他的份，哪时候轮得到他来质问师兄了？就算师兄会现在这荒郊野外又非一般常行路线的确是有些奇怪，只一手拎了个包袱边也没见僵尸队伍更加的奇怪……但师兄兴师兄的事，为师弟不但不应该过问还要力相助，使命必达……这规矩不是自小就深植在心中的信条吗？

杜若的表阴郁，薄薄的双唇紧抿著，低垂著眨也不眨地盯著杜知书，完全看不喜怒哀乐绪的脸看得杜知书都发麻了起来。

在杜知书还在胡思乱想之时，杜若迅速地从杂中挑了一罐小瓷瓶，又迅速地将其馀的品包好。

「夜路惊人，少造孽。」杜若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这年行卖丑？你脸都不必遮了？」

「脸……脸？」杜知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不是好端端地贴在上？

「你的脸呢？」

「找时间赶快把你的脸理好。」将小瓷瓶抛给杜知书，杜若交代命令。

尽杜知书心中明白得很，师兄他本是不会在乎的......哪怕杜知书找了只猪还来谈说，杜若也不会放在心上……

「谢……」

欸，师兄从前可没有带著镜的习惯，虽然他长得那麽一张漂亮脸，但杜知书从小到大还真从没见过师兄揽镜自照，似乎对自己的容貌并不兴趣……人多半古怪，有著好脸却从来不看，不照镜却带著镜啥？不然就是像某某直接把它贴了起来到死都不见光……人的想法，是丑人无法理解的。

「……」就知你是

那觉就像是背著人在外偷似的，就算对著林百川曾经浮现的心动是基於相似的容貌和寂寞的心态，但在本尊的面前，一切都宛若背叛和不忠……

知林百川的存在啊！不想让师兄知他之所以会趴在这，全都是因为那只和师兄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僵尸，不想让师兄知林百川为了自己坠崖，而自己为了林百川跋涉至此，更不想让师兄知他和林百川摸过抱过也嘴对嘴过……

「师……师兄那你又在这啥？」

「破了。还没买到材料补回去……」

好难得见到师兄，这样光著屁趴在泥地上已经超级难看了，还让师兄瞧见了他最讨厌最嫌弃最恶心的自己这张丑脸，现在是甚麽形啊？

「师兄……您吃饱了吗……」赶紧陪笑打哈哈……不过师兄似乎不太领，那张脸还是阴得吓人。良久良久，久到杜知书差没以为他师兄打算原地把他给瞪死时，杜若的脸才稍微和缓了，那双若的睛才稍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