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峫还没来得及争辩这特么是你亲自批假的，只听吕局继续：“里对江停的理意见批来了。”

“公诉不至于，党严重记过免不了，回让江停自己引咎辞职吧……”

严峫面颊一紧：“怎么样？”

刑警是和平年代里最危险的职业之一，越是老刑警越能见识到这世上邪恶的人心能有多恶，善良的灵魂能有多善，生命的存在有多可贵，死亡和离别又来得有多轻易。

在江停所有可能线的当中，枪杀齐思浩倒不算非常严重，因为他当时已经投靠了黑桃K，并向毒贩卖了严峫的存在，所以这一是有可争议之的。真正严重的是他早年刚警时为吴吞办过的一些事，以及后来被黑桃K吩咐掩护过的几个拆家——胡伟胜就是其中一例典型；以及1009事件后江停“殉职”，恭州上层个别大老虎顺势把自己办过的事栽给了他，现在已经完全说不清了。

电话那边有气涌过，听上去像是一悠长的叹息，吕局说：“到最后还是多亏了老岳啊！”

S省厅、建宁市局和恭州市局三方扯两个月，最后终于惊动了公安。四月初，公安派人彻查，调大批十年前的旧案卷，在清查江停早年办案的违纪之时，搜了很多他被栽赃的证据，于是顺藤摸瓜以光速逮捕了两名已退休的市委领导；之后里再往深查，就发现江停早年的一些纰漏后来都被人用各种手段补上了。

——是岳广平。

了烟叼在嘴上，单手在兜里去了。

严峫攥着手机，深一气定定心神，举步走向开绿意盎然的陵园。他鞋轻轻踩在柔的草地上，穿过重重

逝者已去，余荫尚存。在这些旧案卷被曝光之前，没人知岳广平曾经过什么，甚至连江停本人都不知自己后始终有一双衰老有力的手支撑着无形的保护伞。

那事实上就是开除，他不可能再穿上制服回到警察的队伍中去。但比起公诉狱来说，这个结局已经算非常好，甚至值得庆祝了。

“………………”

“你在哪儿招猫逗狗呢，恭州？”

江停向岳广平坦诚自己的份，并提1009行动计划之后，这位老局长悄无声息翻他早年所有有问题的案卷，补上了批示和签字。他这么这等于是把锅扛到了自己上，虽然补批示的合规不足，但万一将来某天江停被人非议，岳广平便能作为屏障，为他围起最后的一片缓冲余地。

虽说是有功过相抵这么一说，但功算多少，过算多少，这里面的非常深，扯起来那简直是一个没完没了。

“……我明白，”严峫默然良久，慨：“好，没关系……我去跟他说。”

正因为生命太脆弱易消逝，所以才要用期待重逢的心态来告别逝者，用严刑厉法来保护生者。

“喂，吕局？”

吕局叮嘱两句，挂了电话。

余队提病退，严峫正式接班也被提上了日程。升上正以后就算中层领导岗了，也不方便骂了，吕局跟魏副局好像要逮着这最后的几天功夫把半辈骂够本一样，现在只要看到他就忍不住要摞袖，导致严峫对接两人电话产生了相当大的心理阴影。

严峫走陵园，深深了混合着草木清新的空气，突然觉到袋里手机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