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明鉴脸急变，看向顾恽和赵衿的目光怨毒狠辣，恨不得用目光将他撕成碎末。他心里记挂着战场，又被赵衿一脚踢中了侧腰，这一脚上灌注了气，他疼的前发黑，几乎有种被拦腰砍断的错觉。

幽明鉴心里飞快的分析到，面上的浮油毕竟只是薄薄的一层，除了摇晃惊吓军心之外，杀伤不至于太大，最怕的就是自乱正脚，且敌人还有后招。依他对顾恽的猜测加了解，他绝不会泼油火吓乱了敌人之后偃旗息鼓，这个时候，他会乘胜追击，并且再次其不意――不好，有人堵后路！

源源不断的力涌去，却像灌了无底，一丝作用也没起到，时间一一逝，怀里人剧烈的搐缓慢来，的温度也凉了来，看起来，就像一个备受折磨浑鲜血的――死人。

，成了油锅里的蚂蚱。

良久，指尖的微弱搏动再也没有起伏过，赵衿撤了手，不再输力，反而是给他理了理发，细看这张离别半月的脸。

他想，要是他真活不过今晚，那自己是不是该在他断气的前一刻自我了断，先行一步上黄泉路等他，免得像地府里等待的两百多年，终归是白等，错过。阎王开恩许他一世，可他不甘心，他想要的，是只要这灵魂还带着容颂语记忆的一天，都和这人相守度过，若来世无缘，他宁可拉着这人，去无生的孤魂野鬼，在世上幽暗躲藏，永远不见天日。

顾恽眉心偏左的裂了一血，晕指甲盖大小的丹红，状似梅一角，给他酱紫过后又变成惨白的面添了一抹亮丽，艳的些微透些蛊惑的妖异来。

赵衿看似想速战速决，幽明鉴目光一转，袖一沉，指尖就住几枚淬毒的袖箭，斜里飞掷去，袖箭带着劲风朝顾恽去。赵衿跃过去横一扫，叮叮几声袖箭被扫落在地，衬着这个空挡，幽明鉴一个提气从地面起，直接打穿屋飞了去，踩着屋脊朝城外飞奔。

此刻他来去，赵衿已经完全不了心了，因为就在幽明鉴逃走的瞬间，顾恽突然一大血沫，沿着门扇慢慢往去。赵衿大惊失，一改疯癫变得惊慌失措，飞扑过来，在他倒地前一瞬将人抄了起来。

赵衿看的痴迷，

顾恽血气几乎耗尽，一大半全呕了来，血里暗的血块极多，都是破损的脏，上许多地方血爆裂，肤上像是涂了搽不掉的鲜血一样，到都是红晕开的斑块。

要是他今晚就断了气――这个念一起，赵衿就觉得心跟被人活生生撕一个血似的疼，痛不生的同时，却还要自的想好退路。他心刀搅似的痛，脑却像是雪冰洗过一般清醒。

他将手指搭在顾恽脉象上，想来平稳的手势，竟然不知觉有些抖，赵衿没发现自己异常，只觉指尖的肤动势越来越慢，缓到给人一种几乎停止的错觉。

某一瞬间，赵衿等很久，都等不到脉象起伏哪怕是微微的动一，他看着这个自己惦记了几世的人，心里诡异的没觉得疼，只觉得冷，九华山巅千年不化的积雪，都没能让他有过这种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