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伍少祺斩钉截铁，神冷了来：「你之前那几尊佛的款都收的差不多了，这几个月也没看你雕别的，哪儿来的尾款？」

坐着救护车到医院挂急诊，果然跟伍少祺猜得差不多，伍享中将近一个星期没去医院洗肾，毒素升，所以才会呼困难全，医生皱眉看着检查来的指数，那表莫名的像老师看到他成绩时的脸。

难得今天父亲没醉，这个星期天可算是相当好，伍少祺两三把甜酥饼嘴里，也不被噎得慌，反手往装着酒吧制服的袋里捞，要拿安格丰借给他的钱，还没捞到信封呢，伍享中却从怀里摸一沓红花花的钱放在桌上，简单地说了句：「还债的钱我凑到了，你星期回去复学吧。」

不宽敞的四人方桌上摆了甜酥饼韭菜盒肉饼，还有个汤锅，伍少祺鼻，咸豆浆的香气很快就窜中枢神经，明明不久前才吃过早餐，现在竟又饥辘辘。

伍少祺若无其事地瞥了父亲，很好，没有喝酒，伍享中是属于有醉没醉差很多的那种人，清醒的时候是个谦和安静的木雕师傅，醉了就是鬼上，脏话暴力什么都来，可惜离婚之后越发没有清醒的时候，或许是不想清醒着面对现实。

这两天把钱还了就去复学吧，顺便回攀岩队去，再跟大家一起训练一起爬路线。伍少祺想着想着嘴角都上扬。

「去收之前完成的几尊佛像的款。」伍享中讲没几个字就呼呼的，「另外，还有件事儿要跟你商量…」

「怎么会一个星期都没来洗肾？不要命了？」医生直白地责备起来，「你是他儿？怎么不注意

事实证明无事挂心便是幸福，伍少祺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又补个眠，沉沉地什么梦都没有，睡饱了醒来看看车窗外街景，还没到站，没办法，离城市越外围的房租金相对便宜许多。

公交车的时候已经过了早上十钟，他推开家门，探往里边儿瞧了瞧，光线从木窗棂斜斜打在客厅一隅，木窗上有伍享中的手艺，边框雕了花草藤蔓，被阳光打印在地上成为图腾，微尘飘浮在金的空气中，乍一看会以为岁月静好。

「哪儿来这么多钱？」伍少祺愣了。

「那么多嘛，有钱还债不就得了…」伍享中讲得急了，先是又是咳，一手抚在膛张着嘴巴要解释，但好几也没讲什么，倒是伍少祺先看不对劲，拧着眉去扶他的肩，问：「爸，你…你哪儿不舒服？脸怎么这么？」他似乎想到什么，又问：「你上次洗肾是什么时候？」

里面「欸」地应了一声，半晌之后伍享中才打开门，一手支着腰，步伐有蹒跚，伏着桌角缓缓坐：「我去买了市场边儿你喜的那家早餐，没吃完就拿去冰，回烤一烤照样好吃。」

个只需应付交作业跟各种考试的学生。

早餐不会从天而降，肯定是老爸买的。伍少祺咬一甜酥饼，看见伍享中的房门关着，便扯着嗓喊：「爸，我回来了。」

「许久没吃了，真好吃。」

但伍享中啥也答不来，捂在的手抓皱了衣衫，神不停往上飘，很痛苦的样，伍少祺吓死了，一一声喊着「爸」，揽住父亲摇摇坠的躯，把手机拿来要打110，手抖得不象话，好不容易才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