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夕阳很吧，」安格丰率先开：「跟我几前年来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伍少祺！！」安格丰被花溅了一脸，大喊：「你发什么疯！？」

但偏偏今天伍少祺对这两兄妹很冒，他闷声说：「还那么早，吃什么饭？我要回旅馆。」

他们直接去租店，把装备丢在那里，租一条船，两个人推着海，湛蓝的海现在被夕阳染红，金浪粼粼，安格丰桨掌握方向，不一会儿就远离尘嚣，划到了海中央，船摇曳在落日的倒影里。

「嗯？」安格丰不知话题怎么突然到这里，模糊答：「不一定，我还没有决定。」

是什么会左右你的决定？石教练吗？伍少祺很想这样问，他死死抿着嘴忍了来。

是应该带伍少祺去放松一。

安格丰觉得今天伍少祺好像哪里不对劲，不知闹什么别扭，是爬得太灰心了，还是不舒服…

伍少祺没有说话，半瞇着看着落日。

「伍少，离天黑还有段时间，要不要去划船？」安格丰又补充说：「我来划，你坐船就好。」

「我刚刚拒绝他了啊。」安格丰说。

都是这样，之前那种被父母抛弃的孤独又再度涌上心，像一把蚀骨的烈火在里面燃烧，他的脸上眉深锁，痛苦之溢于言表。

「不要，」伍少祺踢着浮浮沉沉，仰问他：「除非你答应我不去当尚恩的私人教练。」

「我跟伍少先回旅馆冲个澡再来吃，今晚就不一起了，明天见吧。」安格丰说。

安格丰看他垂丧气，不禁反省自己会不会把小孩儿得太紧，第一次国，每天都绑在岩上，虽然是为了梦想为了目标，还是不人的。

今天风浪不算大，只是天上就要黑了，安格丰扫了渐渐往海平面落的夕阳，无奈说：「那现在凉快了吗？快回到船上，天要黑了。」

然后再两两回旅馆，隔天一早又在岩场碰。

「成功或是失败，在生命中都是一瞬间的小事，」安格丰自顾自地说：「明天还是会日日落，不需要太在意。」

伍少祺本不怕失败，从小到大他也不是什么优等生，被人家看扁更是家常便饭，只是现在现了一个相信他关心他光留在他上的人，说穿了他只是不让安格丰失望，但谁知，安格丰也许半年之后就要离开，那他就算成功爬完路线又如何？有谁在意？

伍少祺本来是累的，但听到能在海上划船，嘴巴便比脑快，脱就说「好」。

安格丰察觉他的脸难看，正开，没想到伍少祺猛力从小小的船上站起来，在一阵摇晃之中，纵海中。

谁也没有讲话，只是静静观赏天一寸寸的变化。

伍少祺表没有任何变化，过了好半晌才蹦一句：「个学期结束，你就要离开？」

他脚踢着飘浮在海面，心中那火被微凉的海浇熄一些，但仍没好气地回答：「海里面凉快，我泡一泡，你紧张什么？」

伍少祺没有疯，他只是很绝望，很生气，很想任妄为。

跟兄妹俩告别之后，他们拖着脚步走回旅馆，伍少祺一声不吭默默走着，两个人在沙滩上留一长排的脚印。

「帮他或尚稀摩也不行。」伍少祺执拗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