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漫不经心的动作，沈雁却突然想起了那个遍布雾气的月夜，想起了那只搭在船的白皙手掌。那时他重蛊毒，五尽丧，早已嗅不花香，看不清月明，然而那人离得他如此之近，近到像是能到他散发的度，听到那沉稳如昔的心，浑浊的黄河沾染在他上，似乎也变成最为凌冽的天，顺着那白皙无暇的躯滴落。

如此险峻的怒涛，放在积年渔家前，也是避之不及的，然而严漠脸上的表却没什么变化，宽袖绑好扎在腕间，衣摆撩起系在腰侧，长长的竹篙在他的掌中伸缩不定，戳之间便把船儿带了险地，双桨更是灵活的不似死，稳稳劈开浪，带着他们飞速前行。

那大树横摆，比两人乘坐的小船都要长上数尺，如今船到江心，又哪里能够闪避。严漠眉一皱，低喝一声：抓牢了！

这样的船本领，放在任何一条江河都足够了，但是对于发的黄河而言，似乎仍是不足。尚未还未行到河心，就见上游飘来了一棵合抱的大树。大概是被雷劈断了树，远远看去只见这树一半焦糊一半青黑，连叶片已经被冲去大半，如同一节枝杈蔓延的木，随着劈天盖地的浪席卷而来。

是雨过后的艳阳清空，脚是轰鸣作响的滔滔浊，这一刻，船上坐着的两人似乎浮在了空中，唯有一叶孤舟让他们紧密相连。

沈雁坐在船，单手抓住了船舷，脸如同喝醉了一般，浮上一层浅浅红晕。如此奇景，如此壮举，他合该无影，弹剑而歌，就如同任何生死至交一样，面对这青天黄河，纵笑。可是他笑不来，那双漆也似的眸牢牢锁在了面前矫健的影之上。

随着话声，他的双已经分开，撑住船舱两侧，手中的竹篙急如电，准而又准的在了那棵大树完好的树之上。两厢巨力相抵，竹篙忽的一声被压成了弧形，然而小船本就无，哪里能敌得过巨木撞击，那斥力只是一瞬，便化作凶猛推力，整条船如同被巨力击中，凌空飞起。

渡过了凶险难关，严漠的视线不由扫过船舱，看向坐在对面的沈雁，只见对面那人面有些发白，嘴唇抿的死

，它们吞噬腹。

船至半空，其力竭，可是巨木带起的漩涡还未消散，若此时坠，只能落得个船覆人亡的场，严漠形已经绷作了一张弓，脸上却没有半丝慌张神，在船儿飞至，正落之时，他手中竹篙急如闪电，又是一，打在了那棵大树尾。巨木如同被重锤击中，居然凭空半转，由横作纵，在江心打了个转儿。随着这半圈翻转，掀起的漩涡也被树抹平，小船轰然落在了不远的面之上。

那一幕是的，到足以印在他脑海之中，久久不曾散去，若是当日就如此死去，他这个浪想来也不会有多沮丧。可惜，事与愿违

形一晃，船儿再次行稳，沈雁脸上的那晕红也像被狂风散，不留半丝痕迹。

浪花溅起半尺多，在日光的照如同七彩的宝石，晶莹剔透，然后又随着河风纷纷洒落。有一滴珠不知怎地跑错了地方，居然恰恰落在严漠眉心，顺着他白皙的肤落，似是到了意，他伸一抹，拭去了那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