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成一直潜到最近的一个桥墩边上，绕到背面去，这才悄无声息地探来换气，他从一个桥墩潜到另一个桥墩，一直潜到河对岸，这才慢慢从里来，躲河边的草丛中。

大晚上到都是黑漆漆的，天上的月亮也躲了云层之中，邱成没敢上大路，而是走小路绕了一大圈才终于回到自家所在的小区，等他好不容易爬上十四楼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累得连一手指都不想动了。

怎么样，他死了吗？一个年轻的声音略带紧张地问。

摸摸他上衣袋。中年男人说。

哼受伤血以后又泡了河，然后又穿着湿衣服了好一会儿冷风，邱成这会儿终于开始发烧了，额上渗细密的汗，嘴唇得快要开

就这么叫他跑了。

爹，我们一会儿要不要把他给埋了？这要是被人发现了，查起来可就麻烦了。那个胆小的声音又说。

早的夜晚，河冰凉，邱成忍着的憋闷，默默地在潜行，丝毫不敢冒去，他的后脑勺好像被那一棍敲破了，伤到冰凉的河，一一地疼。

大晚上的，别。中年男人说。

快找找他上的种，的，不知还有玉米饼没有，整天除了野菜还是野菜，老都快吃吐了。另一个声音恶狠狠地说。

邱成打起神，随便从衣柜里找了一条背心来，在自己脑门上绕了一圈，又打了个结，再把上的湿衣服脱了个净，掀开被往被窝里一躺，就昏昏沉沉迷糊了过去。

老不甘心，我去桥上等着，就不信他不冒

追不追？

他轻轻靠近过去，一个膝盖撑着窗沿，两只胳膊像野兽的两条前一样，缓缓向邱成那边靠近，然后又微微弯曲，修长的伸展开，又俯去，把脸凑过去，用鼻嗅了嗅邱成的后脑勺，接着又伸了一，极致的味让那双像黑夜一般的眸顿时又暗了几分。

他有些不明白，这个人明明受伤了，可他为什么不到台上去疗伤？那么好的地方就用来放那些没用的木筐，这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五年时间，河里的草也不知长成什么样了，大晚上的很危险，他只要在河中一差池，他今晚就死定了。而且这三人应该就是附近村里，生在河边长在河边，肯定也是不错，不知他们会不会去追。

动作快，废什么话？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

一对三，邱成本毫无胜算，很快，他就被一棍打趴在了地上。

！他听到河岸上有人暴如雷地骂了一声，然后又是噗通的一声响，一木棍从他前方的面上落。

真他妈的麻烦！那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继续翻邱成上的袋：这小到底把东西放哪儿了？

黑暗中，有人循着血腥味过来了，先是用双手挂在窗沿上，然后又悄悄探一个脑袋，在确定邱成已经睡死之后，这才一个跃钻了屋里。

总共也没多少东西，算了。

就在这时候，原本一动不动的邱成突然猛地一个翻，在路面上了几，几步冲到河边，扑通一声里，然后就再没有了动静。他原本不想河的，但是这三人看起来并没有要留他一条小命的打算，那还不如到河里去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