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之后，寿数大增，他还有大把的时间没过完，几乎看不见生命的尽。

“我不想修炼。”

“妖王，只不过是多了几个能使唤的属，地盘大些罢了。上妖界妖众上万万，我要是一个个使唤过去，估计先累坏的是我。”

金龙脸上的笑意僵住：“没想过。为什么要这么想？”

迟疑片刻后，他又瞧了瞧平整光的金龙腹，疑惑：“没见什么伤啊。”紧接着眯起，“你不会故意戏我吧？”

黑龙：“……那要什么？”

化龙之后又是什么？修行还有必要吗？

“也就是在那时，发现了一片竹简。”

黑龙窝在金龙的手臂间，听了之后，半晌才幽幽叹了气。

妖怪动法，法若是损毁，少不得会反噬施法者，那么满满一地的稀有宝，齐齐毁掉，金龙说不定真的受了伤。

黑龙掀了掀，不理会。

通宽敞而平整，然而静得可怕，只听得见金龙和缓的说话声。

“这是历代灵山长老的埋骨之地。”金龙停顿片刻，补充：“在蓝长老之前，一直都是我族担任长老一职。”

灵山，曾经只属于金龙一族。

原本的激动之消退，随之而来的竟是对未来的迷茫与不解——他陷了一种人生虚无之。

随着石门开合声，前现一条通。

他想要仔细探查一番，金龙却是卷紧了黑龙不让他动弹。

金龙噎了噎：“那就不杀妖，也不夺宝。”

他让这冷淡了自己多日的黑龙大王切受了一自己“腹”的不适之症。

黑龙提起神，似乎来了兴趣。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拒绝再看到镜。

“你想到了吗？”

在蛟与金龙“闭关”了许久后，黑龙大王独自一人离开了寝殿。他爬上手们新修好的龙蛇，极目远眺，静静观望着自己的大好地盘，生莫名的怀。

黑龙跟随金龙学过一些金龙族的秘法，隐约受到这条通，包

“小渊要是喜镜，我替你变一面更大的吧。”

“来了，我让小妖从凡间给你带回了些吃。”

金龙脸勉力维持着肃容，认真——

“原本想再晚几月告诉你。”金龙熟门熟路地上了灵山主峰，绕开山间诸多同族，带着蛟来到了一石窟，“我天生为真龙，修炼数万年依然是龙，曾经也不解过，蛟蛇鱼类修行是为化龙，那龙修行是为了什么呢？”

底传来金龙的喊声。

“这般难受。”

黑龙思索了片刻，问：“你修为深，坐拥无数法宝，就没有想过当妖王，统治上妖界？”

金龙笑了笑：“原本不曾有过，后来有了，也实现了。”

黑龙：“……”

他大半的蛟生都在追求化龙之，如今如愿以偿，修成龙，反倒失去了修行的动力。

金龙见他兴致缺缺的模样，估摸了一。虽大，但应当是禁不住两条大龙一起攀着的，不得已，他放弃了挤上去的想法。

他抱着黑龙，浮飞至空中，也不跟蛟的众妖打一声招呼，便拐了他们的大王，往灵山的方向飞去。

金龙：“想不到，权且修着吧。”

黑龙：“……”

金龙还在恬不知耻地发问：“看清楚了吗？”

“那枚竹简，便是其中一位先辈的随之。”

等到后面，黑龙被拖被迫以原形替金龙缓解“不适”时，四周陡然升起数面镜，他才终于明白了金龙话里的深意。

金龙觉得黑龙的状态有些不太稳定，收敛了玩笑的心思，张开手臂，示意他先从龙蛇上来。

想起那一地报废的法重宝，黑龙的脸上多了几分着急。

黑龙冷淡地别过脸，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黑龙：“总得找个修行的目标。”

“也提不起兴致杀妖夺宝。”

黑龙：“？？？”

看到对方真的着急了，金龙心里那莫名生的小绪顿时烟消云散，他也无法再装去了，便厚着脸，将自己的尾巴与黑龙的交叠在一起，而后轻轻磨蹭了几。

金龙又：“前几年，我在与犼一战中负伤，虽服了乌灵芝，保住一条命，但受的伤可不比你当日在雷池受得轻。回灵山后，我便了灵山主峰，闭关十载方才恢复。”

金龙从来都是不说谎的正直大妖，这回依然是这样。他摇了摇，面带愁，也不说话。

黑乎乎的龙脸迅速变得复杂而扭曲。

“这世上能的事太多了。大到修为境，小到日夜作息，哪里非要什么目标。化龙之后，照常过日就是了。”

“晋明，你了那么久的龙，可有过什么未达成的心愿？”黑龙好奇。

黑龙：“莫非是那日渡劫时，受了波及？”

金龙看着无打采的蛟大王……如今的龙大王，终于明白，这是化龙之后，到无所适从了。简单讲，就是太闲了。

大黑龙一僵，似乎也是被这深的目光震住了。

型虽变小了，但分量却是实打实的，也亏得金龙手稳健，牢牢接住了缩小后的黑龙。

黑龙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缩了缩脑袋，调整了一姿势，使自己能够被抱得更舒适些。

黑龙：“……”

……

难真要将余生都耗在一座小小的山吗？

金龙：“那就不修。”

黑龙想了想，变小了型，钻了金龙的怀中。

“唉……”

害金龙负伤的始作俑者黑龙面无表地听着。

金龙腾一只手，轻敲了几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