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无人打扰，秦绍阳多数闭目养神，间或吃些心，不过垫饥而已。他想起尹丽川所言，即便全在意料，也难以轻易释怀。秦绍阳等到时，仍不见司徒章到来，他甚觉无趣，再呆也是枉然，况且泰丰还有些许政务，多在鹿州停留恐怕有所耽误

秦绍阳他意，亲手为他斟酒，尹丽川吃肚去，又：“岚可知昨天有人从京城而来，与那司徒章独两个时辰，夜也在一起。”秦绍阳问那又如何，尹丽川：“最近京城常有信使来往，各州各郡投奔者众，只怕这天迟早要姓司徒，不知岚心中可有他意。”秦绍阳：“莫非尹大哥不愿江山姓了司徒，想有他意不成？”尹丽川叹：“愚兄上有老母有妻儿，只有追随者才能保全家小前程，虽也曾因谊投奔岚，但现今不比从前，这岚理应明白才是。”秦绍阳闻言微笑，轻拂缨络，淡声：“秦某指望司徒掌权，再兴王朝，至於其它，暂时无有。”尹丽川这样最好，他又吃几杯，寒暄几句，便起离去。

秦绍阳先被他抱紧，正舍给他，莫名又被放开，不禁心中疑惑。但这人要脸，哪能问他缘由，只静静起看那氓穿齐整利索，才问：“莫非司徒有事要办，现在就要离去不成？”司徒章拿了貂裘披上，笑公事繁忙，夜里再来看望哥哥云云，不等秦绍阳再问，撩了帘走到外间，脚步嗒嗒，自顾自走了。

尹丽川：“想当年岚手握权柄，从不曾冷清若此，现在拱手让与司徒，反受冷遇，愚兄见了，颇有不平。”秦绍阳此乃天意，何必多想，尹丽川只好叹：“岚既不介意，愚兄再要多说，便有挑唆之嫌，不如少谈那人，吃酒享乐是真，至於後路，岚聪慧，也无须愚兄罗嗦。”

尹丽川与秦绍阳吃了杯酒，开问：“司徒大人怎不在此？愚兄还怕与他同在，所以来时颇有忐忑，生怕让岚为难。”

秦绍阳闻言苦笑，：“司徒大人公务繁忙，应对又多，与我这等闲人不同，肯见秦某一面已是不易，至於其它不敢多求。”

这夜司徒章言未来，秦绍阳虽不明就里，清早那人神也算看得清楚。是夜又吞药四颗，勉看了小半会儿书，要不是尹丽川闻讯来访，这大年初六未免过於冷清。尹丽川并非空手而来，他命人抬了会杏楼的四冷四四样心，更有冻梨扁柿甘甜的橘，满满排了一桌，难得香闹满屋，更有杏梨膏淡酒，即便秦绍阳也能喝上几盅。

，也被散了个净。

尹丽川走後，秦绍阳更觉孤单，他面对满席残羹枯坐良久，临近戌时，熙报杜五七来访，秦绍阳想想，：“你让杜将军改日再来，只说秦某累了，夜间不想见客。”熙遵命而去，原样说给杜五七听，接著再来访客，也被熙照例打发走了。

司徒章切暂消，无话可讲，所幸二人事和契，也好相，想到此，司徒章收紧双臂，把那人揽得更紧，不提防一阵药味儿扑鼻，味苦小臭，正是秦绍阳中而来。司徒章原就他净貌，现今这味儿稍苦，小有臭气，靠得越紧，味越大，熏得个氓暗暗皱眉，调息一番仍是无用，只好暂且放手，稍稍远离，这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