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日，有一杂役太监掉枯井，众人去收尸，见面多了一个死人，仔细辨认，竟是那文嘉太後无疑。太後疯癫失踪多时，此时亡命，朝野哗然，天命帝借题整肃，株连清除者万余，自此禁更为冷清萧然，人气喧嚣也再无有。

愚兄已有打算，老三不要乱来。”

天命二年一月二十，司徒章特往秦绍阳，把那文嘉太後的死讯说了，见那人默然不语，便劝解：“哥哥不必太过伤心，待到小弟京，好生祭奠一番，再将她与先帝同葬，土归安就是。”秦绍阳面无表，只淡无妨，两人静默相对许久，秦绍阳忽：“秦某思念先帝，想去祭拜一番。想那庆陵不远，乘车不过两日，还请司徒大人派些护卫，免得遇人剪径，便不好了。”司徒章不曾犹豫，直：“护卫自然是要，小弟也要同往，”秦绍阳方才皱眉，司徒章怎肯让他相拒，“哥哥若不答应，这庆陵就莫想去了。”

秦绍阳不劳教主，那梵天笑笑：“秦大人何必故作冷面，辜负自己血肉心？你与某家同乘一骑，白日赶路，夜里回返，不过区区一昼夜功夫。如此心中不快暂能抛

他这边在暗偷看，冷不防被人拍拍肩膀，回一看，只见个蓬老妇，鬼魅般立在後面，蓬乱发不知是谁。秦老三心中大惊，伸手直取那老妇咽，不等她叫喊，五指用力，哢嚓一声，扭断颈，立时杀灭，就近扔枯井，方才悄悄走了。

秦老三看得这边闹，那天命帝浩浩而来，再要监视已然无趣，又来到寿光院里，应著秦绍阳所求看顾秋，只见她虽在饮宴，却面无笑容，夜里找个太监陪宿，虚凰假凤，乌烟瘴气一通，想著大哥与这女同床，不知受了多少委屈难堪，届时城破，定要找个机会杀了，免得脏了大哥。

司徒章这边方走，那梵天就从窗外翻，秦绍阳不想见他，自然面冷冽，方才笑容少许，也都收了净，所幸梵天通透，混不介意，一屁坐上书桌，：“那司徒章公务缠，不堪驱使，某家悠闲，可与秦大人同往。”

秦老三嘿嘿笑：“莫非那女人肚里有司徒氓骨血，大哥屋及乌不成？不如这样，等她生产完了，小弟再动手时倒也不迟。”秦绍阳知老三不会轻易动手，提一番也就罢了，兄弟二人又多说几句，秦老三问：“小弟看那京城也扛不过几日，不知改朝换代之後大哥如何自？”秦绍阳问他何意，秦老三：“不如咱也远走别地，带上小六，修养去也。”

秦绍阳多少知他心思，但当重兵围困帝都，司徒章为带，自是不能东游西，是以同去庆陵即是胡言，所为大局著想，秦绍阳这边只能假意作罢。他司徒公务要紧，关键之时不可荒废，惹得那氓一笑，欺将过来捉了唇亲，柔蜜意一番，便各行其是去了。

秦绍阳笑笑，并不接话，那老三讨个没趣，去外面折了几枝腊梅，花瓶，再讨个嘴亲，笑颠颠往京城去了。他在修罗中也算翘楚，得京里，连夜混禁城，在礼光殿外寻个暗，看那文散生在屋里发呆，十分冷清素净，想想还是大哥貌，把个不男不女直比去，十万八千里也不止了。

人恩第三十二回破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