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不堪重负之后，会逐渐变得大，沉重，缓慢，衰老。你现在年纪尚轻，脑过，意气风发，一时半刻味不到几十年后老化衰败的后果。萧萍说不去，想起来就心如刀割。主治医私底郑重其事地给她打预防针，以萧羽这种况，即使动了手术，仍然需要长期服用扩张血的药，监测心脏的状态。

想把这个人永远栓牢在自己边。每天早晨睁开，枕边躺得是活生生有血有肉冒着咕嘟嘟粉红泡泡的翔草。

生生死死的事，经历了一遍反而想得开，萧羽小心翼翼地斟酌语句，嘴角破冰雪的笑容：“妈，其实人一辈能活多大岁数并没有那样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一个什么人，还有……我边有什么人相伴。”

“你知什么？小羽你现在还小，你太年轻了，你完全就不会想得到你二十年后变成什么样……”

不愿意让展翔也成为回忆里一片支离破碎逐渐黯淡消失的深剪影。

自己将来年纪大了，恐怕会活得异常痛苦，每天需要依靠药和机维持生命。一定会患上关节老化，静脉曲张，腰椎间盘突，就像王安那老家伙一样，各种五花八门的运动员病，更不幸的人甚至会心肌梗，脑溢血……

都一样在乎你重视你。你已经足够优秀，你让你的妈妈为你骄傲，你曾经获得的荣誉可以封存起来作为永久的好回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拼命呢？

“妈我知你要说什么，我明白的……”萧羽轻声打断，有些话到为止。

可是，那样的生活自己不是没有经历过，萧羽暗暗回想前世。活完一辈，除却青涩年华的几片支离破碎惆怅的回忆，什么也没有给自己留，后竟就是租车后座上那两只装满运动鞋的帆布麻袋。

萧羽知他妈妈想要说什么。人的官就如同羽球拍上穿的羊线，都是有寿命的，耐不住长期迫的压力，重压之必然崩溃，衰竭，停摆。很多运动员支撑不到正常人的寿命，人生早早地凋零逝去，其实就是在年轻时过度透支了自己的生命。

萧萍难受得掉转过脸望向窗外。但凡母亲的，都不介意自己的孩庸庸碌碌只要你能健健康康。

所谓人

萧萍两细细弯弯的眉凝结深深的忧虑：“小羽，有些事不是当心就可以避免，你妈妈也是运动员，比赛场上曾经现过的意外事故太多太多了这些我都知！妈妈就只有你一个人，你如果真的事，你让我怎么办？”

“妈，我……我就是不愿意一辈即使健健康康却庸庸碌碌地活。”

萧羽端端正正坐在床，怀里抱着一坨被，乖巧之中透着认真：“妈，我知您担心我。这次这么个事，我也觉得对不住您，我以后一定当心，觉到累绝不会再勉……我觉得我打球打得好的，我不想就这样放弃，我想再拼几年。”

“小羽，你知你的病有多严重？”萧妈妈的突然深邃，黑瞳仁掉两潭湖，“小羽，你的血供氧能力不够，长期超负荷的剧烈运动，心脏负担永远比别人更沉重，你这样刺激你的心脏，心脏就会慢慢变大。你以后，等你以后年纪大了，妈妈不能在你边照顾你了，那时候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