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虚弱成那副样，你瘦得包骨躺在透析床上，毒症还有那么多并发症，每一样都有可能随时要了你的命。”

        她顿了顿，自嘲地笑了一，接着说：“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其他肾源，可是像你说的，钱也不是万能的，没有就是没有，我又不能从别人上生抢一个给你。”

        “可怎么能是你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是你的啊！”秦颂又开始掉泪，颤声说：“你还那么年轻，怎么可以是你的……”

        “那如果换过来，需要移植的人是我呢？”她轻声说：“哥，你会把你的肾给我吗？”

        秦颂低垂着，没有回答。

        他不说话，可答案不言自明，赵楚月侧看着他，努力抬手勾住了他的手指。

        “你知吗，哥，”她再次开，“从小到大，我幻想过一千次一万次，我想我们如果没有血缘关系，是不是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是不是曾经那些事就都不会发生，我们的孩可以留，你也不会为了逃离我，宁愿牺牲你自己。”

        “可是当我知你生病的时候，那个时候，那一刻，我真的只有庆幸―――”

        她长长地舒了一气，底里似乎也蓄起一泪，说：“我想太好了，至少我还可以救你一次。”

        秦颂无言地望着她，心痛得无以复加。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不该抛你就那么走了，我也不应该楼，可是我、可我那时候……”他着泪喃喃：“我没有办法了，赵楚月，我真的不能留那个孩，你不同意，我没有办法的……”

        “这怎么能怪你呢，这明明都是我的错，是我造成了这一切，也理应承担这些后果，”她苦笑一，说：“哥，如果那个时候你没有抢救回来，我是一定会跟着你去的。”

        她神平淡，好像讨论的不是自己的生命，而只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啊？”秦颂哽咽着说：“就算那时候要瞒着我，可这段时间呢，你应该告诉我的呀……”

        “告诉你嘛，你这人容易多想，肯定觉得我挟恩图报。”赵楚月笑笑。

        “这就是你不让我给你换衣服的原因吗？”他说：“那以后呢，我们住在一起，我早晚会发现的。”

        “嗯，这个嘛……”赵楚月想了想，说：“阑尾炎？”

        “阑尾是微创，而且也不长这。”

        “哇你怎么什么都知，好聪明呀哥哥，”她歪着撒：“还真是骗不到你呢。”

        她轻佻的语气让气氛放松来不少，秦颂笑了一，但只是一，他还是笑不来。

        “移植来的肾脏是有寿命的，它在你里可以一直工作去，可给了我，最多也只能用十几年，你给我，完全是浪费了……”他沉重地叹气，语气无比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