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名女，”门书吏忐忑答，“自称是苏平的。”

        明察秋毫匾，京兆府尹坐，拍醒木，质问：“堂何人，状告何事？”

“这个听起来不错，”苏清方连连，“多谢韦公提。”

        一协助，一调查，证也搜来了，人证也自首了，无异于板上钉钉。如此呈报上去，皇帝必定雷霆大怒，不晓得又是怎样一番风雨。

        得，响来响去，都是一件事。

        “啊？”韦四郎一听这样惊天的消息，屁瞬间不痛了，心难怪。和扰乱科举比起来，假冒伪劣的罪名可轻太多了。

        “等邹老六醒了，带他去见官。”苏清方。

        京兆府尹无奈振袖，“去请大理寺少卿一起升堂吧。”

        被逮到衙门的邹老六只当在劫难逃，想着坦白从宽，扑通一声跪，告饶：“小人确实听说扬风书院的苏平写得一手好字，求他帮忙写了一幅《雪霁帖》，还给了他些钱。小人也是猪油蒙了心，家境贫寒，上有老有小，才上这种行当。小人再也不敢了！还请大人饶恕！”

        韦四郎无奈叹一气，算是认命，又问：“那你后面打算怎么办？”

        这鼓已经连续两天没安静过了，光今天就响了两次。还没到年底呢，也不用这么积极给他送政绩。一个秋闱案就够够的了。

        这样关，太也派人前来，不知算个什么态度。

        ***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京城的府尹更是难。搞不好就是钟氏那般场，家破人亡。他不求什么升官发财，唯愿一个太平无事。覆巢之，似乎也成了奢望。

        苏清方恭敬欠，诉：“回禀大人，我乃苏平之，苏清方。此人，正是教唆舍弟平临摹《雪霁帖》的邹老六。清方今日得寻此人，特将他带呈堂上，还请大人明察！”

        可惜天底没有后悔药吃。

        京兆府外，鸣冤鼓响彻云霄。

        谁想听他求爷告！

        幼年时，苏清方曾偷偷见过父亲审理案，自己过堂还是遭，只觉得公堂之空旷巨大。

        他也不掺和了。

        ***

        苏平的案牵涉重大，还关乎朝廷命官，本不是一个京兆府能评断的。本来京兆府尹只要禀奏皇帝，就能把事甩去，他是交由三司同查，还是大理寺独断，只要不跟京兆府扯上关系就行。结果大理寺卿压着，说调查清楚再汇报，还留了个心腹少卿在这里看着，其名曰“协助”。

        威武声中，一男一女被带上公堂。

        京兆府尹愣了愣，睛不动声地往旁瞟了瞟，又瞪向邹老六，“她说的可属实？”

        “你今天要谢我的事不少呢，”韦四郎漫不经心把袖箭还给苏清方，“诶，你老实告诉我，你找这个姓邹的到底什么？真是因为他仿造你家传家宝生气？”

        经过这些，苏清方也没什么不能坦诚相告的，解释：“我弟弟被此人蛊惑，临摹了一幅《雪霁帖》，挣了些不义之财，被人诬陷是倒卖秋闱考题所得。我拿不到《雪霁帖》，就只能把这个人逮来，证明我弟弟所言不虚。”

        咚――咚――咚――

        韦四郎虚虚嘀咕了一句：“早说啊……”

        刚送走太使者的京兆府尹简直一个两个大，觉被敲的是自己的脑，嗡嗡嗡的，斥问：“又是谁在敲鼓啊！一天天的，能不能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