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女人的尊严(3)qing债难偿(xia)

        「没想到，学姊会突然……」

        一炷香裊裊白烟飘起，神明桌上的照片中，那席温柔姿容1如她所熟悉的样zi。坐在邹zi阳学长老家的客厅，邹妈妈端来了一杯清茶，亲切地dian了tou，便兀自往厨房忙活。

        从上週回国，电话里知dao柳嘉颐学jie植ruxing胎盘过世的消息，姚典娜简直不敢置信，原本学长jie幸福的小家庭，竟如此1个意外便成泡影。侧tou一看，这才近四十的中年男zi，tou发已经冒chu许多灰白，银光闪闪。

        「每个人的这一生都是未知数啊。」邹zi阳语气里虽是豁然，却也带着1些无奈。

        她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支吾地问：「学长有打算再找……呃……孩zi还这么小……」虽然在学姊的灵前问这个好像不太礼貌，不过，毕竟也是很现实的问题。就算学姊地xia有知，同样会担心这件重要的事。再不然，学长的父母可能也会有些意见，不是吗？

        邹zi阳却一dian儿也没有避讳地，笑着便直白说：「你是说再婚吗？呵呵……」瞇chu三条鱼尾纹的yan睛，望向妻zi的遗照，心里只有平静而淡然的gan觉：「其实我觉得够了，这辈zi……这样就够了！」

        「我欠嘉颐的，真的太多，陪她的时间太少。她从来不曾跟我抱怨什么，就只是静静地守在我旁边，不guan我作什么决定，她总是无条件支持。我说我想去学人工电zi耳，她就开始帮我找资料。当初，很多墨尔本医学中心的讯息，其实都是她帮我找的。」

        女人都是这样的吗？为了ai，可以无止尽的包容，无止尽的付chu，无止尽的等待？而男人，却通常不见得会把ai摆在第一位，势必就是一种不对等的纠结。

        「学长chu国的时候，学姊1个人带着孩zi，还背1个shen孕，应该很辛苦吧。」虽说男人为了前途努力无可厚非，姚典娜也为学姊gan到不捨。

        在这样不对等的天平里，ai的太傻的女人，到底值不值得？

        「是呀！很多朋友都说她这样像是……偽单亲。」邹zi阳深xi了一kou气，又轻轻地呼chu，yan睛底泛起些许红晕，「一辈zi能遇到1个相ai的伴侣，这样就够了。已经辜负了1个人，怎么好就为了替小孩找妈妈，又再多辜负1个人呢？尤其我又常常是一个工作、公事优先的人，当我的老婆和小孩，真的很可怜吧。」

        无怨无悔的女人，如果守候的对方也能懂得她的付chu，大概就会觉得很满足、很幸福了吧。或许，她开始慢慢的能够ti会。

        柳嘉颐照片里的mei丽笑容，绽起微微幸福的光晕，似乎替她解释了1切。

        「嘉颐学姊……会谅解你的。」

        邹zi阳diandiantou，藏起了一抹苦涩，「虽然现在接了主任的行政职，很多事要费心，不过，我也是提醒自己，假日就尽量好好留给家人，带小孩zi和老人家一起chu去走走。小孩有我爸妈一起帮忙照顾，其实还算蛮乖的，老大今年也要开始念小学了。」

        「jiejie要念小学了呀？好快！」

        「过了一个年纪之后，就会开始觉得，时间真的过得很快。而人总要等到失去了些甚么，才会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