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后方，一个和蔼的长者抱着才几个月大的小娃儿，看见自家里现的陌生面孔，亲切地了。

        纵然债难偿，已经失去的，来不及握住，是生命残酷的警示。至少他明白了，现在边拥有的，是他再也不能轻易捨的。人生的圆常常会有意外，突然缺了一个角便会顿时难以运转，但是未来的路那么长，慢慢啊着，总会再成另一个圆的样。

        这一对怨偶分开的事，他没听她说太多，只知杜鑫评几个月前已经结了婚。虽然偶尔在医院碰面过数次，表面地打声招呼便各自错开，就算神里有些言又止的疑惑，也就默默搁在心里了。

        邹阳摸摸小女孩的，随即向长者介绍：「爸，这是我和嘉颐的学妹，来给嘉颐上个香。」

        「那你要再回来医学中心吗？院长要我努力多招些主治医师，我想，以你的资歷，我应该可以帮你跟院长谈到两年相当不错的固定薪，甚至可以帮你送定讲师申请。而且医院里的教育研究委员会很缺人手，研究的成果现在在医学中心评鑑佔了很重的分数。」既然承接了主责任，邹阳论私之际，还是不忘公事。

        一个意念闪过，邹阳才发现自己太大意，连忙歉说：「啊！对了！抱歉……我忘了……鑫评也还在医学中心，这样……你应该会觉得很尷尬吧？」

        「邹伯伯你好。」姚典娜赶紧站起，礼貌地打招呼。

        「典娜……你想回医学中心？」这倒叫邹阳愣住了。

        邹阳放孩，让老人家带了房间休息，便将话题一转：「对了！还没恭喜你，终于毕业了，拿到墨尔本大学硕士文凭，比我还有毅力。回来之后有甚么打算？履歷投去了吗？」

        淡定地、勇敢地回来，再一次面对那个让她彻底失望的男人，这是为一个女人的尊严。

        「圣诞节才刚回来，我妈就犯关节炎，在南乡陪了她几天，看医生吃药，最近才比较稳定1些。」

        「要不然，我也可以帮你推荐到华恩医院去，现在的华恩医院副院长，我还蛮熟的……」为了自己说错话的失礼，邹阳仍继续帮她打算着。

        「雯雯，这是把和妈咪的朋友，要叫姚阿姨喔。」邹阳抱起了小女孩，嘟起嘴就十足是个溺小人的父亲。

        「没关係，我想……」

前门突然一开，一个可伶俐的女孩儿脱了鞋，跑上前抱住了邹阳，嚷着：「把，把！跟你说，刚刚我们在公园有看到两隻很漂亮的蝴蝶喔！是黑的。」

        「学长，我想……」那毅的眸里，透了不愿被击垮的决心。她不愿当一个失败恋的逃兵，就得把自己的自信找回来，「我这两天会把履歷写好寄给你，再麻烦学长帮我交给院长好吗？」

        「我在想……」谈到未来的打算，倒是让姚典娜又陷了踌躇。

        「姚阿姨好！」小女孩清秀细緻的五官和笑容，像极了妈咪的缩小版。

        逃避，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以前帮我们上外科学的教授说过：病兆在哪里，刀就在哪里？是不是恶瘤，总要切开才能确实看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