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一上来就倒霉了三轮。
“我有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但我不想和她结婚。这句话要怎么说,才不会听起来像另一种意思?”
“嗯,后来想想,觉得还好。反正我也能咬你,你走神,我不就赚回来了?”
低空飞过后是灭得格外快的第三轮:“第三天也――”
陶决深呼,“第二轮的秘密大在哪里?”
不像九年前,说的人和听的人都还可以不对求婚二字认真。黄瓜藤爬上秋千架,上面停着不知名字的鸟,日复一日,盘
错节,她变成了很难问
“你会不会想结婚”的立场,但这本该是在更早的时候、以更端正的态度讨论的话题。
“那就,每一轮只有一个人说?”她灵机一动,举起仙女棒,“谁的最先熄灭就谁说!不过要是现那种连续几轮都是同一个人的
况,就只能认倒霉……”
“我还没说完!”陶然一个急转弯,“第三天早上也是陶决帮我的棉条,虽然这么多年已经差不多习惯了,但我忍了
久,这次真的很想跟他说别继续啦!”
正死盯着他,不知自己的
睛在这样的黑暗里也灼灼发亮的人,会挽着旁系亲属的手臂,走过红毯,与他交换誓言与亲吻,成为彼此唯一的法定
偶,比世上任何人都更加亲近。
钟意抬起星火映照的双,长久地望着她。然后星火熄灭,她的仙女棒燃尽,他说:“
一轮。”
“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无所谓。”陶决也说。
“虽然不想结婚,但是……”钟意说。
三仙女棒一一熄灭,他迟迟不
声,没有人
,都在黑暗里数着彼此的呼
。
第二轮:“第二天也偷偷来喝了冰可乐。”
“没有回答,”他一个有些狡猾的、莫名带些
湿的笑,“我把话题岔开了。”
两颗脑袋齐刷刷地朝他扭过去。
陶决这时又跟他立场一致了:“不通过。你放过冰可乐。”
“我第二天血量大啊。”陶然自豪
。
还有悬念没解决,一轮说话的又换了人。
钟意也开始深呼,“不行。”
陶决手里的仙女棒最后挤几
火星,彻底烧尽。黑暗再晚一秒降临,他就来不及
脸。
拿仙女棒的尾巴扒拉地面的人,着一
也不像个妹妹的圆
目光。
“……神经病。”陶决说。
“呜呜呜神经病呜啊!”陶然说。
一轮又是钟意。
“……我早就好这个准备了。”
第一轮:“我上次经期第一天半夜偷偷来喝了冰可乐。”
“……”
“不论在哪里,什么,都能
觉到最重要的人就在
边的东西,如果有的话……”
一开始是错过妹妹成长的弥补,后来是双方都乐在其中的趣,谁知
她有这么不
愿。陶决忍不住追问:“为什么?”
教堂,白鸽,气球,糕。
“经常一起吃午餐的同事,最近刚休完婚假回来,”钟意说,“我盯着他的戒指看,被问到……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三仙女棒暗掉两
,只有陶然手里的还亮着。她抓紧了手里余命不多的光源,借着它端详钟意的神
。
他想私奔,也想有家可归。
很困却被一个劲唠叨的时候,连续几天吃到不喜的菜的时候,羡慕自己无法拥有的东西的时候,他常常想带她私奔。
这一轮,陶决与陶然的仙女棒几乎同时熄灭。钟意举起
“我总有自己换的时候吧?自己换也想起你,脑飞
去老远,上班上得心惊肉
……那天是开会走神被老板
名了,嘶,想起来都丢脸。”
起这么玩啊,没几轮就玩完了。”
“没关系。”钟意说。
一轮终于换了人。
陶然耸耸鼻,又挥挥手,总觉得面前的硫磺味挥之不去。
他接着自己刚才的话。
陶决扔冒烟的仙女棒,谁也没看,只是低着
。
他在呼与喝彩中完成将她从她的家中掳走的仪式,开始一场没有终
的私奔。
兄妹俩装作没听,专心在纸箱里摸索一
仙女棒。手碰到一起,全都沾着温
的
气。
“但是那天你没说……你没说不想继续。”
“我岔开话题,是因为不知应该怎么回答。”
“我准备好了。你们想结婚就结婚吧,只要我还能送我妹走红毯,都行。”
太多问题,太难开。陶然坐立难安,等待一
仙女棒烧完的时间,
一次这么难熬。
餐厅里,新婚的同事右手抓着才咬了一、已经氧化的苹果,频频抬起左手,看一看,放
,再看一看。